無論他有什麼理由,普里列平顯然是中了當時俄羅斯遍地彌漫的狂熱魔咒,這種狂熱被我大多數的莫斯科朋友、同事、聯絡人所分享。在戰爭爆發的數天裡,病態的狂妄覆蓋了首都之城,就像每個夏天都彌漫在那裡的泥炭沼火災之煙幕那樣,來勢迅猛且令人窒息。也像煙塵一般,這種精神狂熱病揮之不去的惡臭,同樣遮天蔽日,使人無法逃避。
然而在俄羅斯開始入侵烏克蘭之後──或者更確切來說,在俄羅斯國家杜馬(State Duma)於二○二二年三月初頒布了法令,對「傳播有關俄羅斯軍事行動虛假資訊」的人員,可處以最高達十五年監禁的懲罰之後,局勢發生了急遽變化。
令我震驚的是,當我在開戰初期開始預報本書的寫作計畫時,我已經認識多年、甚至幾十年的朋友和聯絡人告訴我,他們不能冒險在公共場合會面,或在講話時被錄音;甚至挺克里姆林宮的現任或退休官員,以及重量級愛國媒體和政治人物,都謹小慎微到了荒謬可笑的地步。
本書引用的許多資訊來源,必須保持匿名──在某些案例中,是為了保護他們的身分,其他則因為引述的評論來自無紀錄在案的社交場合,或者屬於機密交流。
在這之後,我的許多爆料者都堅持在我們談話時,離各自的智慧型手機至少數公尺之遠,或者將它們留在會面場所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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