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詒徽《一千七百種靠近》: 「妳不知道我的疼痛正因為牠們怕我,無論我多溫柔。想要種樹,樹總能讓鳥安心,也許我就能走到樹下而不使任何一隻鳥飛走。然而那就是距離,種一棵樹像對那些鳥撒一個蓊蓊鬱鬱的謊,樹越高我就離牠們越遠,到頭來,牠們相信樹卻仍不相信種樹的人。 為了愛而必須說謊的時候,我們最多就是樹上樹下那麼近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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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詒徽曾說,他不理解現今許多手寫帳號相繼傳抄文句、卻沒真正看過作品的現象,怎麼能夠不看前後文地解釋從中截取的句子?跟抄風潮之下,甚至出現文句與出處對不上(可抄者不自知)的窘況。
於是有好一陣子,我陷入是否在此摘錄文句的掙扎。最近不怎麼猶豫了,也許好好把書讀完便能無愧於心,摘句是鑰匙,書本是上鎖的寶箱,解鎖在個人。
蕭詒徽的「免付費罐頭文學企畫」,接受來自各方各式各樣的請託,為委託人寫一封信。這些請託化作信件而來,蕭詒徽收下了,又將請託化作信件投遞,只是飛往的歸處,並不一定是它啟程的地方。
這是一場邀請讀者參與創作的文學實驗。讀者從以往故事的聆聽者,轉變為創作素材的提供者;作者則從恣意述說的敘事者,變成見招拆招的接案「信件撰寫人」。可讀者仍是讀者,作者仍是作者,蕭詒徽寫下的看似與他無關,但終究是屬於他的故事。和著真話的謊言最難識破。
一篇篇委託承載的都是生命的艱難、心的痛楚,這本書彷彿一間線上告解室,罐頭是牆壁那頭傳來的回音,並非神諭,亦非救贖,僅僅是一種理解。
書裏特別提到,此次的寫作方式是錄下說出口的故事,再逐字將其記錄下來,蕭詒徽是真正會說故事的人。
笨拙如我,離開了筆便失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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