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共生關係中,有共生依戀的人時而覺得自己比寄主優越,時而覺得自己比寄主低下,時而覺得自己與寄主平起平坐,但無論何種情形,兩人總是不可分離
在這種情形中,我們面對的是「二聯性精神病」,它會使雙方都意識不到自己的精神病,因為他們共用的體系構成了他們的現實。在極端退行的共生形式中,當事人的無意識欲望實際上就是回到子宮的欲望。通常這種願望會以象徵的形式表現出來,例如希望(或害怕)自己溺斃在大海裡,或者害怕被大地吞噬。這是一種想徹底失去個體性,再次與大自然融合為一的欲望。所以,這種深度退行的欲望是與生存願望相衝突的。想要回到子宮就是想要失去生命。
我一直想說的是,人對母親的依戀,不論是希望得到她的愛還是畏懼她的毀滅性,都要比佛洛伊德認為是基於性欲的「伊底帕斯情結」強烈得多,根本得多。然而還有一個問題存在,那就是我們有意識的知覺與無意識的現實之間的不一致。如果一個男人回憶或想像自己對母親的性欲,他會遇到抗阻(resistance),然而因為他清楚性欲的性質,所以他的意識所不想覺察的只是欲望對象。這與我們此處討論的共生固著有很大的不同:共生固著是想要像嬰兒那樣被愛、失去自己全部的獨立性、再次成為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,甚至是回到母親的子宮裡去,這些都不是「愛」、「依賴性」甚至「性固著」所能概括的欲望。
我們日常使用的詞語極難觸及無意識經驗,因而人們常常談他們的依賴或畏懼卻並不真正了解自己在說什麼。足以描述真實經驗的語言,是夢的語言或者神話和宗教中的象徵。
當然,日常語言是和我們允許自己覺察的經驗對應的。但如果我們想要觸及我們的內在世界,就必須設法忘記慣常的語言,轉而使用被忘卻的象徵語言來思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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