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最短一個月,長則兩年的租屋時光,從來不是需要機關算盡的事,只需要使用機械的意志,就能毫無矛盾地在陰溝裡生活。
後來你也寫作,後來自我說服所有的痛苦經歷都是為了小說的完整旅程,你可以的。但不能隱藏的是:生活只為了這個實在太可怕了。
還年輕著,你卻開始害怕愛這詞原來指的就是自我犧牲。十九歲那一年,無業的父親突然有了向死亡走去的驅力。走了一半返回沒有抵達,但那份心理病名從此被醫生宣告後確定下來。往後假裝無事發生萬事隱忍的家族氛圍也跟著確定下來。往後家中由一個曾經有過如此企圖的人決定所有事物重要的順序,不重要的他就隨意丟棄。
當她與命數真正照了面,會否終歸是:從她不再寫作,便是她停止容受自己,停止複習傷害,停止再詮釋這一世人降生還有何意義之時。這答案很難。
這裡面其實附著對恢復原狀的祈願:總覺得無論如何,結尾會給上一點寬綽的。又感覺像是借用了一個期間限定的他人之運氣。好像是所有疼痛都可以像星星回到正行般,返回一個復原的場所。一面護持,一面延遲,即使很遲很遲,或許還是可以將不可復原的,找到另外一種方式,取代復原。也因為很遲很遲,時間模模糊糊地抹去了泥土與金沙的界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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