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開始,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故事讓我覺得有趣極了。荒謬、怪誕、不合常理,以及充滿著一股神秘的自由。如果我想寫,我一定也可以掰出一個像樣的模型(確實,我以前寫過一篇類似的瘋狂故事)。可是到了p.254頁後,我的掌心開始變冷,身體像被下了詛咒,黑色的液體不斷地將我往下拉,逐漸覆蓋我的鼻尖。從那個句子開始,所有的荒謬都變成真實的殘酷 - 然後我開始注意到我媽眼神的改變。瞳孔似乎開始放大了,看起來更黑了
歐各的媽媽確實瘋了,她讓自己泡在帶有碎玻璃的浴缸裡,地板的周圍都是粉紅色的泡泡。我當時還以為她只是個與眾不同的母親,有點瘋狂,卻仍然可以做出對兒子最好的決定。她自詡是個詩人以販賣自己的躁鬱症過活,試問天底下那個憤世嫉俗的藝術家會否認她呢?而對於一般人而言,比如我,還會對她有點崇拜。喔…要是我能再瘋狂一點,傾斜一點,那麼旋轉氣球就可以飛得更高,讓底下的風景變得跟螞蟻一樣小。我好想找到一塊「屬於自己的地方」。
我覺得住在芬奇家真是棒呆了!醫生允許每個人都有瘋狂的一面,而且家人之間若誰對誰不滿,可以盡情地發洩」醫生認為,憤怒如果被表達出來後,就不會有心理不正常的問題。此外,醫生竟然還空出樓上的房間給病人居住,如此的劇情讓我想到九把刀的樓上的怪房客,一扇門的後面有妳所不知道的祕密。又如同皮克斯的動畫電影「怪獸電力公司」- 那個讓人感到恐懼又神秘的門,若是發出有人走進來喀喀喀的聲音,妳還能翻個身繼續睡大頭覺嗎?如果能的話,我肯定妳跟本不在乎自己內心的東西,妳是個大人,完全只聽的到睡魔在召喚著妳。
即使這本書有趣,最後主角還是免不了要面對同樣的人生困境。
那為什麼我們還是覺得被困住了呢?為什麼當我唯一擁有的就是選擇時,我還是覺得自己的人生毫無選擇?p.284
在這個世界上,我最想要的莫過於追求自由。但是從哪裡開始?問題就在這裡。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裡不自由了,我真的不懂。p.284
沒有人告訴你該做什麼的問題在於,我現在終於瞭解到,就是沒有人告訴你哪裡是不該作。p.290
這是一個很微妙的轉捩點,而且每個人的都不同。 說說我今天去聽的演講好了。為了報答我的保險業務對我十分照顧,我破例去參加他們公司所舉辦的「人生經驗分享」決賽的聽眾。被選出來得參賽者要在十五分鐘內介紹自己走入南山保險這條路。這一看讓我大開眼界,原來南山這麼賺錢是因為他們團隊的士氣很強,調升憑實力,不需看主管的臉色,而且薪資是累積的,每年都出國,福利超好。觀眾席大多都是演講者的親友團,換到自己所支持的演講者上台時,底下就會鬧烘烘地一陣歡呼。真的是很嗨的一群人耶。可是很奇怪的是,我覺得我融不進這裡的環境,很明顯地感覺到這地方並不屬於我,即使我知道我的業務多多少少也是抱著推銷他們公司的心態。我聽到大家的笑聲,自己卻笑不出來,但是心情也沒有不好。直到有個人演講到最後問我們:「你們曾經問問自己最初的夢想是什麼嗎?是什麼阻礙了妳而讓妳離夢想越來越遠?如果可以,我想跟大家分享這首歌」我一聽,不知不覺地掉下眼淚。是范范的「最初的夢想」。想起了好多事情…
回家的路上,我打開手機挑了米蘭昆德拉的「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」看著。有一段話十分吸引我。
沒有比較的基準點,因此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檢驗何種選擇更好。我們經歷著生活中突然臨頭的一切,毫無防備,就像演員進入初排。如果生活的第一排練便是生活本身,那生活有什麼價值呢?這就是為什麼生活總像一張草圖的原因。不,“草圖”還不是最確切的詞,因為草圖是某件事物的輪廓,是一幅圖畫的基礎,而我們所說的生活是一張沒有什麼目的的草圖,最終也不會成為一幅圖畫。
巴門尼德於西元前六世紀正是提出了這一問題。她看到世界分成對立的兩半:光明、黑暗;優雅、粗俗;溫暖、寒冷;存在、非存在。他把其中一半稱為積極的(光明;優雅,溫暖,存在),另一半自然是消極的。我們可以發現這種積極與消極的兩極區分實在幼稚簡單,至少有一點難以確定:哪一方是積極?沉重呢?還是輕鬆? 巴門尼德回答:輕為積極,重為消極。 他對嗎?這是個疑問。唯一可以確定的是:輕、重的對立最神秘,也最模棱兩難。
即使我現在對自己的工作、未來、感情有多麼地不確定,甚至有些陰鬱的日子會讓想法更消極,可是我似乎沒有遺忘「追求夢想」的感覺。我知道寫這些不怎樣的文字會比真正當一個企畫還要快樂。我知道保險可能是個很棒的行業,可是我總有一種失落感需要被填補,而這些並不是物質上的,也不是人與人之間的陽光面。我也不會告訴別人我需要的是什麼,因為我覺得人不需要為了某個人而特別大改自己。這種事情,如果相似的人就會知道。因此,我總覺得要先找到一個屬於自己的地方。在哪裡,一切都會有新的開始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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