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存在的根本都有所不足,正因為那不足,人才會在他人的異議與否認中暴露出來,且得以放棄對絕對內在性(或者自由性)的幻想。在這樣的暴露和放棄之中,我的實存正藉由他人在根本上不斷地被提問,在這基礎之上,能引發出自己超越自我的可能性。因此,不足並非充滿的相反,不足反而能超過原有的。為了「超過」,人類需要他人。若沒有與他人相遇,人就只會侷限於自己本身,變得沒有感覺;若沒有與他人相遇,人就會處在對絕對內在性的幻想當中。
我們緊閉雙唇持續注視著。煙霧如同腫大的黑灰色翅膀,逐漸滲入空中,逐漸消失。我看見火勢瞬間從上衣延燒到裙子。棉布裙的最後一段下襬也被捲入火焰中時,我想起你。倘若能行,希望你現在過來。希望你能如同披上羽衣那般,披上那件用煙霧做的衣裳。我們的沉默代替言語滲入那煙霧之中,所以希望你如同喝下苦藥、喝下苦茶那般將其飲下。
在那裡轉過身之前,女人自問: 「我還想再前進嗎? 那麼做值得嗎?」 「不。」她曾經顫抖著回答自己。 此刻,那女人保留任何可能的答案,繼續前進。離開在淒涼與美麗之間,半結凍的沼澤。
因此,若你還活著,現在我就不會活著。 現在我若活著,你就不該存在。 我們僅能勉強在黑暗與光芒之間、在青色的縫隙間相對而視。
那女人邊走邊抬頭仰望下午的天空,黑壓壓的好似祖國的午夜,使她想起星雲。在鄉下老家的夜晚,一同傾瀉而下映入眼簾的數千顆星星,好似一粒粒鹽巴。那些星星寒冷又潔淨,在一瞬間洗淨雙眼,讓她忘卻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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