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殿下你被逮捕了(第1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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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和十四年,祺王發起兵變,一路攻打到淮南一帶,勢如破竹,太子殿下北雲煦年僅十二歲,親自帶兵鎮壓。
適時西周趁亂攻打,西周人兇猛高大又有虎將天印子開陣,連破兩個城池,直逼清河。
當時的北冥兩面夾擊,北冥的兵力不足,邊關告急,皇上本想讓鎮南王調兵,又恐南楚有變,一時之間皇上焦慮惱恨,忽得一名小將自薦,帶領十萬大兵前往清河。
十萬兵馬對上百萬雄兵,無異於豆腐撞上石頭,偏偏豆腐砸得石頭粉粹,將西周兵馬趕出清河界線。
消息傳來,皇上大喜,封其為平西大將軍,鎮守清河,又特許其妻子兒女前往清河團聚,一晃便是五年。
孟羽兮躺在蓮花池的小船上,用荷葉遮著臉,閉目養神。幾只黃蝴蝶飛過,停在她額頭上,撲閃著翅膀,粉末輕灑在她的發梢,讓她顫了顫眉角。
忽地肥碩的鯉魚跳躍,漾起湖水,灑在她的耳朵上,只聽她輕歎了一聲,懶散地伸手拿下荷葉,露出清澈秀美的臉龐,稍稍側著身子,隨手摘蓮子,一邊吃一邊歎氣。
"我在清河待著好好的,為什麼非要我回去嘞?"
一旁拿著荷葉遮擋陽光的侍女甘露小聲說,"聽說是太子殿下要選太子妃,適齡的名門貴女都得參選,小姐您自然也在其中!"
孟羽兮一聽是太子,臉色微變,許是有些驚訝,"太子殿下這麼快就要選太子妃了?"
"嗯,是啊,婢子是聽賀嬤嬤說的,太子殿下今年也有十七了,到了成親的年紀,皇上特意下旨讓夫人帶小姐回京受封,說不定是皇上有意讓小姐當太子妃呢!"甘露臉上滿是喜悅,她家小姐要是能當上太子妃就好了!
孟羽兮癟癟嘴,不再說話,只是想著要回寧安侯府,不由得皺眉,好不容易遠離紛爭,又得回去。
她爹爹只是寧安侯府的庶子,在那老太太眼皮子底下,自幼就活得艱難,好不容易才闖出軍功,讓她過上輕鬆自在的日子,這下又要回去。
猶記得她才四歲時,老太太罰她在陽光下暴曬,險些要她的小命。後美其名曰給她教養嬤嬤,實則就是一個勁地讓婆子折騰她,一副不將她弄死誓不為休的架勢。
若不是爹爹當了將軍,讓人將她們接來清河,只怕她要被老太太活活虐死。
每每想到幼時,她實在不解為什麼老太太非要跟她一個晚輩較勁,後來慢慢長大了,姿容出來了,她也就明白了,因為她長得太像她的親祖母。
老太太雖然是原配,可因為無論是才貌還是身世,她都比不上爹爹的姨娘,所以瞧著她的容貌,定然不歡喜。
好不容易避開老太太,這下又要回去。
哎!
"你這丫頭,我說怎麼到處找不到你,原來是躲在這裏乘涼了。"
"兄長!"
穿著寶藍勁裝的俊雅公子噙著笑走來,站在岸上,望著一邊吃蓮子一邊歎氣的孟羽兮,站得老遠就聽到她的唉聲,瞧她回頭看了自己一眼,望著手上的寶盒,眼睛發亮。
好笑地說,"還不快上來。"
"好咧!"
孟羽兮嗖地站起來,輕點腳尖,宛若輕燕一樣飛到岸上,嘴巴賊甜地好生誇讚了一樣俊美的兄長,目光時不時瞟向他手裏的寶盒。
孟漾棠輕輕捏了一下妹妹的小臉,瞧著她笑嘻嘻的,無奈地將寶盒給她,"你跟娘親回京城的路上指不定會有西周的雜兵擾亂,這是我為你準備的武器。"
盒子打開,輕輕一瞥,裏面放著的一根雪白的腰帶,孟羽兮眼睛發亮,食指輕輕往腰帶一滑,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郁,輕身一斜,雪白的腰帶在陽光的照耀下銀光閃爍,隨著少女的舞動,腰帶宛若蝴蝶一般,輕盈飄逸。
孟漾棠面帶柔光欣賞小妹的劍舞,不由得感慨,難怪父親一直惋惜小妹只是女兒身,只是望著小妹的五官,他不由得擔心,顯然也是想到了老太太。
"兄長放心,你妹妹我內心豁達,尊老愛幼,若是老太太刁難,我肯定就一個字,忍!"
孟漾棠一愣,瞧著小妹雋秀的笑容,無奈笑笑,想起太子選妃一事,不由得皺眉,父親的意思自然不希望妹妹嫁入東宮。
可皇上的意思...父親掌握四十萬大軍,只怕皇上是不放心的吧。
若不是太子,只怕也得是皇孫貴族。
晚膳,孟羽兮去了娘親的屋子,還沒有走進去,就聞到濃郁的香氣,抬腳去一瞧,滿桌子的佳餚,綠油油的一片,全是她愛吃的。
紀氏瞧著女兒走來,忙喚她過來,親自給她拿了碗筷,瞧她吃得歡快,想起昨夜丈夫說的話,"孟羽兮明年也要及笄了,平日裏多注意一下,莫讓老太太將注意打在孟羽兮身上。",不由得憂愁。
想到要回京城,離開丈夫和兒子,就失落起來,京城哪里有清河好,回去上頭還有個婆婆壓著呢!
雖然皇上賜了將軍府,但老太太怎麼會輕易讓她們母女離開?
回憶起在寧安侯的日子,不由得提醒女兒說,"京城規矩多,私底下怎麼都好,但面上還是要裝一裝。"
孟羽兮聽得這話樂笑了,想起爹爹的話,初見你娘,以為是只母老虎,實則就是只小白貓。
瞧著娘親擔心的目光,十分慎重地說,"娘親放心,我既耍得動寶劍,同樣拿得起繡花針,回到京城,外人眼中,你女兒我定是名門貴女知書達理,秀外慧中的樣子。"
紀實聞言,也放下心來,女兒以前性子軟糯,來到清河,性子雖然灑脫,但有賀嬤嬤的教導,該有的規矩都是會的,賀嬤嬤可是長公主的教導嬤嬤。
這五年,女兒將賀嬤嬤的本事也學得差不多,京城名門貴女中,她的女兒定然排得上名號!
次日一早,孟羽兮告別了爹爹和兄長,同娘親一起上京,有她爹爹的副將親自護送,一路上雖然有些小毛賊擾亂,但也無關痛癢,一路上遊山玩水,走走停停,終於在三個月後,到達了京城
京城寧安侯府
"夫人--"
一位穿著寶藍色褂子的婆子皺著眉頭往屋子裏快步走來,額頭上滿是汗珠,臉上表情怪異。
坐在塌上看帳本的婦人聞聲,讓人遞了被茶給她,問,"何事讓嬤嬤這麼著急?"
周嬤嬤喝了口茶,忙說,"四夫人回來了,可老太太讓人開的卻是角門。"
雖說四爺是府上庶出,但怎麼也是手握四十萬兵權的大將軍啊!鎮守清河這麼多年,保一方太平,眼下正得聖恩,四夫人怎麼也是一品將軍夫人,怎麼能讓四夫人從角門進來。
這不是讓人笑話嗎!
老太太不讓人去門外接他們也就算了,可這還沒有進門就先給了一個下馬威,這讓四房日後如何在侯府立足?
"現在馬車堵在門口,不少百姓在議論呢。"
大夫人挑眉,臉上有些不悅,老太太就是想立威,也不該弄這一出,上門做客都該正門相迎,卻讓府上的太太小姐走角門,這是明明白白告訴府上的人,他們下賤的身份?
四爺雖是庶出,可也是戰功赫赫的大將軍,四弟妹回京可是要受封的,老太太搞這一出,傳出去了,丟的難道就不是寧安侯府的面子?
不過按照四弟妹的性子,也不會讓馬車停在大門口,跟老太太直接對上。
"聽說四夫人本是想掉馬車走角門的,但四小姐卻是直接讓馬車停在大門口,裏面的人不出來,外頭的人也沒法進去,眼下正僵持著。"
大夫人有些驚訝,印象中這個四侄女是個膽怯的性子,而且自幼被老太太折騰,每回見到老太太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,今日回府還敢挑戰老太太的威風。
"夫人,眼下怎麼辦?"
這麼僵持著,不是讓人議論笑話嗎?侯爺得皇上器重,世子爺又是太子殿下的伴讀,本就讓人眼紅,眼下剛剛入朝堂辦事,這會兒可不能出一點錯。
大夫人面上有些嘲諷,這會兒老太太只怕也是意外的,還有的便是生氣,若是讓人開了門讓她們進來,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麼?不讓她們進來,也不像話。
還是她給老太太個臺階下吧。
府外,孟羽兮見娘親臉色不好,心裏歎了口氣,沒有人來接她們,這一點她是早就料到的,本來她就沒有指望過老太太對她們和善,但她沒有想到老太太連大門都不讓進!
角門那是見不得光的人進去的,若她們今日走了角門,日後如何在侯府立足?府上的下人哪個瞧得上她們?
聽著外面的議論,紀氏氣得臉紅,又心疼起夫君來,有這樣的主母,她夫君還能這麼優秀,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!
只是剛回京被議論,日後...
"兮兒,我們還是..."
"娘親,若我們走了角門,府裏的人怎麼看我們?爹爹好歹也是大將軍,若是傳出妻子女兒走的角門,豈不是讓人笑話?何況娘親你也是一品誥命夫人,老太太可還沒有誥命呢!"
孟羽兮搖頭,她們好歹也是堂堂正正的太太小姐,怎麼也不能走角門,老太太是不會開大門,可是大伯母定會讓她們進來。
她們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,他爹爹不再是寧安侯府的庶出,而是手握兵權的大將軍,那也是有自己的將軍府的!
老太太這樣做,不是平白給她們住進將軍府的理由麼?
不過,大伯母可是平淮王府的郡主,眼界心胸可不是老太太能比的!
不出孟羽兮所料,還沒有一會兒,大門被打開,周嬤嬤頂著大太陽迎著笑往馬車走來,朝著她們行禮,賠笑說,"都怪府上送信的小廝,竟不把時間報對了,還以為四夫人們的馬車還沒有到,讓四夫人久等了。"
紀氏也不拆穿周嬤嬤,帶著女兒下了馬車,往府裏走去,孟羽兮瞧著,五年沒有回來,府上也沒有多大變化,就是有不少生面孔。
周嬤嬤擦了擦額頭上的細珠,望著前面的孟羽兮,瞧她落落大方的樣子,眼中有驚訝欣賞。
五年不見,四小姐真是變化太大了,不愧是大將軍的女兒,渾身的氣派,府上的小姐恐怕也只有三房的二小姐能比得上!
可這容顏,雖說還未完全長開,卻也初見傾城之姿,別說府上的小姐,怕是京城的閨秀都比不過。
"老太太這會兒睡午覺還沒有醒,四太太不妨先等等。"
到了上房,一個瘦長的婆子帶笑侯著,看著她們走來說。周嬤嬤聞言,不由得皺眉,這麼大的日頭就讓她們這麼曬著?
紀氏臉色發白,藏在袖子裏的手不由得緊了緊,看向淡定自若的女兒,鼻子泛酸。
女兒才四歲,不過是打翻了老太太的茶盞,就讓她在太陽下暴曬,險些沒命。
她們這才回府上第一天,便幾番刁難!
"祖母的休息是最重要的,為人子孫理應悌孝,我們坐著等祖母便可。"
那婆子面色一變,這話是在暗諷老太太不慈?還沒有等她回味過來,就見四小姐身邊的兩個丫鬟又是打開傘,又是搬來三個凳子,竟然連桃子都準備好了!
瞧著這一幕,婆子傻了眼,嘴巴張著,硬是半天沒有合攏。
周嬤嬤也愣了一下,剛剛她還在想兩個丫頭肩上背著的是什麼東西,竟然是遮陽傘,還有白如玉桃!
這是早有準備?
正想說什麼,孟羽兮示意周嬤嬤坐到傘下來,還給她一個桃子,周嬤嬤愣了愣,就聽孟羽兮清脆的聲音勸著,"周嬤嬤還是坐會兒吧,這日頭毒得很,要是曬壞可就不好了。"
周嬤嬤感受到背後都是汗水,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,望著孟羽兮眼中甜甜的笑意,心中一顫,不由得想起當年若非大夫人去宮裏請太醫來,四小姐只怕是被活活曬死。
想到這裏,心中歎了口氣,老太太也是極狠的心,又望著緊閉的門,周嬤嬤也不想委屈了自己,便呈了孟羽兮的好意,坐在遮陽傘下,一進去便感覺涼透,竟是一點炎氣也感覺不到。
才發現這遮陽傘竟然是月蠶絲做的,月蠶絲輕薄如羽,涼爽冰舒,卻是千金一線,十分珍貴,也只有富貴人家用得起。
四夫人和四小姐身上的衣裙都是用月蠶絲做的,連傘也是,這財富,四夫人也不愧是錦城紀家的女兒!
那婆子站著門外,額頭上的汗珠直往下落,還沒有一會兒臉就被曬得通紅,瞧著孟羽兮她們坐在月蠶絲傘下吃著桃子,一副享受的樣子,心裏氣得急。
老太太想刁難她們,可眼下受罪的人卻是她!
尤其是看著那水滋滋的桃子,喉嚨癢得狠,再曬下去她半條老命都沒有了!
可偏偏屋子裏沒有動靜,她急得很,腿都開始發顫了,感覺背後黏糊糊的,全是汗水。
就在她感覺自己站不住要倒了時,見老夫人身邊的羅嬤嬤終於走出來,她趕緊往屋子裏靠了靠,緩了一大口涼氣,面上滿是解脫的輕愉感,還夾著一絲怒火。
羅嬤嬤看著孟羽兮坐在凳子上閉著雙眼,面色平靜,還透著懶散,一副要睡著的樣子,心裏暗歎,四小姐出去五年,變化不是一丁半點!
若是往常,她一見到自己都是畏懼的,哪能如今這樣淡然自若,還能在老太太門前睡覺!
四小姐這到底是來請安的,還是來挑釁,惹怒老太太的呢?
上房,老太太正坐著塌上喝茶,目光仁慈地望著坐在身邊的少女,少女容貌俏麗,聲音柔和,逗得老太太笑得歡快,一旁的大丫鬟跪在下頭給她捶腿。
孟羽兮一走進去便聽到老太太的笑聲,入目的便是老太太和善的笑容,只是在瞥到她們時,臉上的笑容立即褪去,轉為了厭惡和不耐煩。
這變臉的本事,孟羽兮有幾分佩服。
紀氏緊了緊手,上前一步,福了福身子道,"兒媳給母親請安。"
老太太瞧著只是給她彎腰福身,心裏堵著一口氣,偏偏發作不得。
寧安侯的人都知道,紀氏可是是長公主的伴讀,自幼跟著長公主學規矩的,禮儀規矩那都是極好的,難不成她還想著這個兒媳婦像孫輩一樣給她磕頭請安?
一想到門口發生的事情,硬生生打她的臉,十分惱火,但她規矩上挑不出錯,只得不情願地說。
"起來吧,一路舟車勞頓,我這裏也沒有這麼多的規矩。"
"謝母親。"
紀氏直起身子來,十分恭敬地說,臉上還帶著對老太太的尊敬。
老太太只是輕輕哼了一聲,又將目光放在孟羽兮身上,望著她笑臉盈盈的樣子,尤其是那一雙明媚淨透的雙眸,像極了那個狐媚子!
只要瞧著孟羽兮嬌美若桃花的臉龐,老太太心裏的恨意就輕易被被勾起來,臉上的厭惡愈加明顯,都懶得掩藏。
屋子的人臉色都變了變,臉上的恭敬轉化為了輕視,原本她們想著孟羽兮如今怎麼也是大將軍的女兒,水漲船高,孟羽兮的地位自然要往上提一提,她們自然不能再像往年那樣欺負她。
可老太太厭棄的表情,讓她們打消了念頭,大將軍的女兒又如何,在侯府,還不是一個庶出之女?
在老太太跟前,這四小姐可還不如她們呢!
屋子裏人的變化,孟羽兮稍稍一瞥,便可知曉,卻也沒有多想,依舊抿唇,禮貌地笑著,規規矩矩地跪著地上,磕頭請安,"孫女給祖母請安,願祖母福壽安康。"
舉止大方得體,氣度雅正清甜,聲音清脆俐落。
府裏的人驚了一下,剛剛的輕視不屑,不自主地轉化為了震訝。
這是以前畏畏縮縮的四小姐?每回見到老太太都結巴的四小姐?
這落落大方的氣度都可以皇家公主!
老太太顯然也是驚訝的,但越是見她這般從容得體愈加不喜,晾著她好一會兒,也不喚她起來,同身邊的少女說話去,全然不將孟羽兮放在眼中。
紀氏瞧著女兒還跪在地上心疼得很,但一個孝道壓下來,也不能說什麼,忍了又忍,想到這老太太不喜歡人反駁,得順著她,只得靜靜站著,她知道老太太這是在撒氣。
不過是氣她是一品夫人,而她卻只是個老太太。
"瑜兒見過四嬸--"
一直坐在老太太身邊的少女瞧著氣氛低沉,走下來朝著紀氏行禮。她是長房庶女,府上的三小姐,她的姨娘是老太太的親侄女。
紀氏點點頭,努力讓臉上掛著親和的笑,望著她誇讚道,“瑜姐兒這幾年出落得愈發好了。”
"四嬸過獎了,倒是四妹妹,我瞧著都快認不出。"
孟羽兮見她提到自己,也抬頭看向孟瑜,只是一個站著,一個跪著,這差別,老太太,也是偏心得很。
她倒是習慣了這樣的差別對待。
自幼老太太便是這樣對她的,如今只是更加變本加厲而以,不過她還是高估了老太太的眼界。
若她爹爹還只是被欺壓的庶出,老太太這樣輕視她們,孟羽兮心裏能想通,可如今她爹爹手握重權,又得盛寵。
她們又是奉旨回京,滿京城,巴結她們的人家多的是。
可老太太還一個勁地給她們下馬威,這眼界她真是不敢高估。
她們回府這麼久,也不見府裏的人來問候一兩句,估計也是老太太的吩咐,這是全然不把她們當回事。
孟羽兮歎了口氣,明明京城如今酷暑時節,她卻是感到了涼意,回府之前,他爹爹還惦記著幾位兄長,可老太太幾番刁難,又哪里將她們當成家人。
老太太抬眸見孟羽兮跪得筆直,絲毫沒有懼怕之意,鼻子哼了一聲,喚她起來,卻佯裝腿酸,讓孟羽兮給她捶腿。
紀氏臉色一變,險些沒有壓住自己的氣鬱,她知道老太太要發作她們,卻沒有想到老太太竟是將女兒當丫鬟驅使。
太作賤.人了!
"母..."
"祖母。"
孟羽兮走近,捏了捏紀氏的手心,含笑朝著老太太福身,面色有些許為難,"孫女到也想給祖母盡孝心,只是我若是搶了丫鬟們的活兒,豈不是奪了她們討賞的機會。"
屋子裏的丫鬟臉色變了變,下意識看向身體僵硬的孟瑜,她們本就是伺候老太太的,各有職責。
可每次孟瑜來,不是給老太太捏肩就是捶腿,她們哪里有活幹?
沒有活幹,哪里的賞錢?
孟瑜臉色難看,四妹妹這話不就是貶低她幹著丫鬟的活兒!
還有這些丫鬟,竟然面帶不悅地看向她,慪得她胸口疼,難道她喜歡跪在地上給老太太捶腿!
若非她是庶出,不討好老太太,這府裏哪里有她的容身之處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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